能怎么办,老首辅余袖白出来擦的屁股,只见老人家弓腰下身,竟然又重复了一遍:“是陛下所逼。”
文鸿帝哼了一声,搁下书:“首辅大人此言何意啊?是指责于朕么。”
“臣,万死不敢。”
老首辅道:“这宋江,并非是官府所逼,只是陛下一人所逼罢了。”
文鸿帝静待其言。
“宋江本为我朝官吏,一日逼上梁山,也是心系朝廷社稷。若是陛下能够放弃成见,放弃与他之间那些私人的交情,那么芥蒂也自然不会存在。”
“你是说朕意气用事?与他争一口面子?”
“臣绝无戏言,臣只是觉得,父子二人,没有解不开的矛盾。”
余袖白轻笑一声,自知失礼,以家丑掩饰道:“便是老臣家中那竖子,也时常有天马行空的想法,但屈于老臣淫威而不得不顺从老臣,但老臣其实自己也明白自己那些腐朽之见,只是要树立家中权威罢了。”
“好你个首辅老大人,竟然说朕思想腐朽?”皇帝虽然骂,却并不是真心,只是蓦然笑道:“我与他,父与子,不过是名义上罢了……先前给他这么一个官位,做到监正,虽然手段残忍了,总归是让他少年得意。
有时候想来,的确是朕的不是——不过非常时期,朕也立位不稳,倒也无法顾及他的感受。
既然如此,这一次便给足他面子就是,妖军三千,阴兵三千,他在我大夏境内足足六千兵力……朕,和朝廷的信任,还要朕如何表态?”
在场有侍御史,皇帝说话如此不负责任,按道理他们是要当场直言。
可是这里毕竟不是朝堂,是皇帝的行宫之中,皇帝叫他们来有推心置腹之意,何以又反起来跳脚。
不过弹劾皇帝的自然没有,也总归要劝一句:“大军过境,还请陛下注意周边民生,约束尔等不能踩踏青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