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她扫视了一圈,有些尴尬地命令大部分士兵和护卫队退入据点下层进行警戒后,她才将目光重新转回了匕首之上。
“似乎外塔里克族工匠的灵魂和这把匕首所秉持的魔源力十分契合,无论这把匕首如何使用,如何损坏,或是沾染了何种污秽,它都会在第二天光洁如新,宛若新生。”沙涅娃褪去了匕首的刀鞘,露出了内部泛着寒铁光耀的本体,冷酷地笑道:
“当然,我只使用过它一次,因为……我只需要它一次。”
“您用它刺杀过怪物?”米哈伊尔好奇道,不过他知道分寸,现在的沙涅娃又恢复到了女性联邦行政长官的状态,他只得顺势后退半步,恭敬、拘谨地问道。
“怪物?哈哈,当然,他就是怪物。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从我一出生,他就整日向我和母亲展示他的暴力。我整整忍受了他25年,最终刺破了他的那颗正在向机械转变的心脏。没错,他就是我的父亲,一个禽兽与懦夫,不值得我念出肮脏名讳的卑劣者。”沙涅娃提到“父亲”时,双眼似是变得通红,她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消弭的愤恨,捏住匕首的手指也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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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承了爷爷霍普托夫城市护卫队长官的职位,却只知道混日子和酗酒。每次,‘无心人浪潮’来临时,他都会带走一切食物和药品逃出城市,留下我和母亲在火焰与嚎叫之中苦苦挣扎。”
“或许他只是懦弱,遇到危险时逃避是人类的本性。”米哈伊尔在一旁宽慰道。
“如果只是懦弱,那还算不上灾难。可他在敌人面前懦弱,却在自己人面前显得暴躁与狂妄。他不止一次在酗酒之后殴打我和母亲,毕竟,他自认为凭借施舍得来的职位养活了我们一家。”沙涅娃的嘴唇明显有些颤抖,他怒目而视着落地玻璃窗外漫天的黄沙,继续讲述道:
“如果只是懦弱、暴力和辱骂,还有自负、狂妄、愚蠢的贪婪,那他只不过是一个稍微不正常点的正常人类罢了。米哈伊尔,你应该清楚,挣扎在底层的人类与失落者并无二致,不,他们或许连‘无心人’也不如。
“一切人类应有的缺点都能在某一个人类身上看到,哪怕这些扭曲的性格并不能帮助他们带来任何利益,对生存毫无帮助,他们也会在虚幻的自我满足之间陶醉其中。”
“就像失落者们服用某些致幻的毒物一样?”米哈伊尔问道。
“或许吧。”沙涅娃冷笑几声,端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手中把玩着“寂泯”道:
“可这些扭曲的品质终归会带来灾难,因为,并没有人想要做一个无能、无知而又暴躁之人的奴隶。倘若旧帝国还在的话,卡斯塔德显贵的身份会让他如此自在地结束余生,可这个‘与死亡为伍’的时代,等待他的只有灭亡。是啊……灭亡……”
沙涅娃狂笑着,丝毫不在意他的头发向四周杂乱地飘荡,就好像被电流穿过一般。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匕首,口中呼噜呼噜地发出令人琢磨不清的,并不属于人类的语调。
直到几分钟后,她才从这种癫狂之中逐渐舒缓过来,她微微偏头,擦去嘴角的涎液,道:
“母亲,死在了他的手中,只是因为物资管制下没有为他买到昂贵的酒。当母亲的鲜血从桌脚流淌到水泥地面上,汇聚成一摊腥臭的‘湖泊’时,我用这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
“当然,也是在那时,尘封于我血脉深处的【祈祷】之光开始闪耀。或许,我早就感染了‘无心人病毒’,或许我的祖父,甚至祖父的祖父曾是克鲁斯德的魔法师吧。总之,我在悲痛与复仇的快乐中觉醒了罕见的光明系魔源力,在造物主的安排下,成为【祈祷者】。”
“真是……一个富有意义的故事,沙涅娃长官。虽然你的故事、你的过去在苦难的时代里好像并没有多么特殊,但实际上,在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