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背叛范阳?就凭你这样的叛徒,就算背叛范阳,可对于不良府来说,又怎么可能给他们带来哪怕一丝一毫有价值的情报呢?”
“别痴心妄想了,你觉得他们会轻易相信你这种反复无常之人说出来的话吗?”
中年男子嘴角挂着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与蔑视。
而此时,对面站着的胡七斌脸色阴沉至极,额头上青筋暴起,但听到接下来对方说出的话语后,他脸上原本的狰狞之色却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转而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所取代。
中年男子见此,有些得意的继续说道:“要知道,你现在可是那王准的心腹红人呐,在朝天阁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么多年来,你靠着自己的手段不知道搜刮积累了多少金银财宝、置办下了多少座豪华宅邸!哼,真可谓是享尽荣华富贵啊。”
说到这里,说话人的语气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在长安城可不只有万贯家财和豪宅美地哟。”
“你还有一房正妻以及三个娇美的小妾么?而且,她们还给你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儿子和两个乖巧的女儿呢!”
“不过嘛……嘿嘿嘿,他们此时此刻都已经被我提前派人妥善‘照顾’起来啦。至于具体在哪里嘛,就得看你的表现咯!”
胡七斌听完这番话,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紧接着,他回过神来之后便开始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嚷起来:“张先生啊,求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我的家人们吧!只要您高抬贵手,我保证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按照您之前所说的那样,把那人送进不良府的大牢之中,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不错,这位让胡七斌如此惊恐万分、不惜低声下气哀求的张先生,便是那位令裴徽苦寻多日的安禄山手下的顶级智囊和幕僚——张通儒。
岂料张通儒竟然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张七斌,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就凭你这点微末之能,若想把人送进那不良府的监牢之中,简直比登上青天还要艰难百倍啊!”
张七斌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瞬间愣在了原地。
只见他的双眼微微眯起,透出一丝难以置信和恼怒之色,紧接着开口质问道:“张先生,既然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我根本无法办成这件事情,那又何必这般苦苦相逼呢?难道真要将我往绝路上赶不成?”
张通儒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张七斌啊张七斌,这可并非是老夫在逼迫你去行事。”
“要知道,从一开始你便是我范阳精心埋下的一枚暗桩。”
“遥想当年,可是老夫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才成功地将你送入王鉷的府邸之中。”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潜伏在此处,默默等待时机。”
“而你如今所要做的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你份内该承担的责任,可谓是义不容辞!”
说到此处,张通儒顿了一顿,接着又继续说道:“再者说了,你切莫忘了自己身上所掌握的那些本领技艺,无一不是老夫当年特意安排人手悉心传授给你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老夫当年的这番筹谋布局,哪会有今日的你呢?”
话锋一转,张通儒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紧紧盯着张七斌,冷冷地质问道:“怎么?莫非这些年来你一直在长安城里过着逍遥自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以至于渐渐心生叛逆之意,想要背弃我范阳不成?”
“还是说因为那王准对你有着所谓的‘再造之恩’,故而让你不愿意去做任何可能有损于王准利益的事情呢?哼!倘若真是如此,那你可就太令老夫失望了!”
胡七斌的面色就像那夏日天空中的云彩一般,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