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划过他的眉骨,“张总要是为难你,咱们就不干了,你这点手艺,开个安保公司肯定比现在强。”
李渊笑了:“放心,没事。”他不想让她担心,赵猛的事牵连太多,不能把她和孩子卷进来。
夜里,等苏瑶和孩子们都睡熟了,李渊揣着那块军表出了门。车开在城郊的路上,两边的路灯越来越稀疏,最后被成片的玉米地取代。废弃工厂的铁门锈得不成样子,上面用红漆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是当年他们在边境线上,用来标记雷区的符号。
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老鼠屎的味道。李渊刚走进去,身后就传来沉重的关门声。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为首的人脸上有道从眼角到下巴的刀疤,手里把玩着把弹簧刀。
“李队长,别来无恙?”刀疤脸笑了笑,露出颗金牙,“十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像个老百姓了。”
李渊认出他是当年边境线上的雇佣兵头目,代号“蝎子”,当年赵猛牺牲的那场战斗,就是为了围剿他的队伍。“你还没死。”
“托你的福,捡了条命。”蝎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当年你毁了我的货,杀了我的兄弟,这笔账该算了。”
李渊的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把从修表铺老头那借的扳手,是他现在能找到的最称手的武器。“赵猛的事,跟你无关。”
“怎么无关?”蝎子突然提高声音,“他踩的地雷,是我埋的!他死前还喊着你的名字,说对不起你!”
李渊的瞳孔骤然收缩,玄铁般的拳头猛地攥紧。十年前的画面突然冲破记忆的闸门——赵猛倒在血泊里,嘴里冒着血泡,抓着他的裤腿说“别管我”,而他却因为接到撤退命令,转身离开了。
“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很简单。”蝎子从怀里掏出个U盘,“把这个交给你们公司的竞争对手,我就告诉你赵猛死前的真正遗言。”U盘里显然是物流公司的商业机密,上次仓库的医疗器械被动手脚,恐怕就是他们干的。
李渊盯着蝎子的眼睛,突然笑了。他缓缓举起双手,看似要妥协,脚下却悄悄往后退了半步,踢到了身后的铁桶。“遗言我不想知道了。”他的声音陡然变沉,“因为你活不到说出来的时候。”
话音未落,他猛地踹向铁桶,铁桶撞向蝎子的同时,他顺势扑向左边的男人,扳手狠狠砸在对方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弹簧刀掉在地上。右边的男人刚要拔刀,就被他一个肘击撞断了鼻梁,鲜血瞬间糊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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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反应最快,抓起地上的弹簧刀刺向他的胸口。李渊侧身避开,却被刀刃划破了衬衫,伤口火辣辣地疼。他反手夺过蝎子的手腕,用尽全力一拧,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蝎子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
十分钟后,三个男人都躺在了地上,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折了腿,再也爬不起来。李渊捡起那个U盘,掰成两半,扔进旁边的水坑里。他走到蝎子面前,用扳手抵住他的喉咙:“说,赵猛的遗言是什么。”
蝎子疼得满头大汗,眼神里却带着疯狂的笑:“他说……他是内鬼……当年的情报,是他泄露的……”
李渊的扳手猛地砸在旁边的铁架上,火星溅了蝎子一脸。“你撒谎!”
“我没撒谎!”蝎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跟我们做了交易,用情报换他弟弟的命,结果没想到我们会埋地雷……”
仓库的铁门突然被推开,晨光涌了进来,照亮了李渊脸上的血迹。他看着蝎子扭曲的脸,突然想起赵猛总爱摸他弟弟的照片,说那孩子得了白血病,需要很多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
三、运动会的跑道
运动会当天,阳光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