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非常,当真要永镇辽东了。
建州和朝鲜的事,可以是同一件事。
这一次,明军仍有“援朝逐金”的大义。
朱常洛吩咐着:“同样,把李晖先带到沈阳。”
第三件事则非比寻常。
朱常洛看着各个重臣:“五月册立太子。大典后,朕带他一同出巡辽东,会盟各部!”
……
泰昌朝再不会像万历朝那样,国本迟迟不定。
朱常洛去年凯旋回京时对皇后的承诺稳步推进,大明即将确认皇储。
皇帝还不到三十,但他已经准备带着大明太子到边墙之外看看社稷山河,看看他将来的外臣。
突出一个传承稳定,圣天子言传身教。
京城的重心围绕着大典,围绕着会盟。
国债发卖、京察大考?那应该是施政院、进贤院和鉴察院就办好的事。
遥远的辽东,努尔哈赤阵亡给刚刚新生的“大金”带来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何况战果太大,几炮轰灭了包括何和礼在内的数位建州重臣?
军心崩溃之下,莽古尔泰最终在与孙守廉抢夺他父亲尸身的过程之中战死。
赫图阿拉城里,那些眼见大势已去、本就有摇摆之意的头领们顿时“起义”,但是忠于努尔哈赤的建州本部或者说老的正四旗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愿。
只讨建州虏酋、降者不杀。
以原先海西女真各部为血肉编起来的镶四旗迅速诛杀或擒住他们的建州骨干,赫图阿拉城内外乱做一团。
最终还是活命的理智占据了大多数人的头脑,至少赫图阿拉这一带是兵败如山倒。
况且此前就筑坝蓄水,河流变宽变深之后逃走更不易。
之后的战事又持续了两天。
先是从显佑宫败退的扈尔汉重新集结了前一夜出城的三千精兵,准备先回到城内平叛,再想法子突围。
但努尔哈赤先前把许多三部权贵都留在了汗宫里看押着。大势已去之后,城中人心惶惶,镶四旗留在城中的人马听着只讨建州虏酋的呼喊声已经迅速救出了他们,掌控住了城内局势。
扈尔汉无法轻易入城,而城外是镶四旗和正四旗都惶惶不定,战局之乱可见一斑。
最终是南面围城的顾大礼率领京营大军渡过了更为狭窄的支流。等袁可立率领的中军源源不断渡河之后,投降的越来越多,扈尔汉带着不到六千死忠再也不能翻起什么浪。
苏子河染成红色之后,下游的坝才重新被掘开。
留守“皇都”的女真兵卒本来还有一万八千余,其他权贵、百姓民夫二万余。这一役,“大金”死忠女真战死七千三百余人,其他悉数投降。
此刻袁可立已经入了赫图阿拉城,降军和百姓悉数安置于赫图阿拉城西,河道是天然的围栏。
城内有努尔哈赤的“汗宫”,也有府库。
看着财宝早已被大量运走的府库,袁可立预料当中。从投降女真头领的供述中,他也知道了努尔哈赤本就打算突围,而且实际时间就定在他阵亡的次日。
所谓汗宫,其实寒酸。左右各一个池塘,里面不过一个正殿一个偏殿一个所谓汗宫大衙门。
那个正殿就是努尔哈赤的寝宫,里面其实也十分简陋,并不宽阔。偏殿那边,就是他的“妃子们”居住了,面积更小。
倒是他所谓的汗宫大衙门,这八角形像个亭子一般的建筑里,还摆了宝座、屏风和“龙书案”,宝座旁边各有四面旗帜。
袁可立颇为唏嘘,不论如何,也是有心创立一国的枭雄。
只可惜,偏偏要反明,偏偏胃口太大。
到了这汗宫大衙门的门外,站在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