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 影子(2 / 3)

尖的茶沫轻轻晃动。他抬眼看向对面须发皆白的玄木长老,烛火在瞳仁里映出两点寒星:\"长老可知,金州局势不稳定,还有佰州那边又起兵事。\"

玄木长老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了紫檀木拐杖,年轮般的皱纹里渗出惊色。“难得过几天清闲日子,怎么又连起来了,宗主,这些州不是和我们都很友好吗?谁敢打他们的主意啊?。

皇浦云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天!玄木长老立马明白什么意思了,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明日起,\"皇浦云将茶盏顿在青玉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从金、木、水、火、土五系中,各选出三名根骨最优、术法最精的亲传弟子。\"他指尖在桌面上划出复杂的符文,\"他们需以代号相称,不得使用本名,更不可显露宗门标识。\"

玄木长老眉心的沟壑更深了:\"各系亲传?如此兴师动众...\"

\"正是要兴师动众。\"皇浦云打断他,袖中滑落一枚青铜令牌,上面盘踞的蛟龙纹路在暗处泛着幽光,\"让他们带着这个,每月初三子时在后山无字碑下集合。告诉他们,从接受令牌起,他们便只是影子——活在光里的影子。\"

玄木长老接过令牌的手微微颤抖,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几年前那场席卷宗门的浩劫。那时,也有这样一支不被记载的秘密力量,在血月之夜力挽狂澜。

\"老夫明白。\"他起身时,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截枯木。

皇浦云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缓缓转动指间的茶盏。水面倒映出他年轻却深邃的眼眸,那里藏着比夜色更浓重的算计——他要的不是一支队伍,而是一张能覆盖整个修行界的无形之网。而那些身怀绝技的弟子,便是织网的最锋利的梭。

皇浦云把这支秘密力量取名叫做——影子!

金州城外,朔风卷着尘沙,皇浦云勒住缰绳,向金州州牧抱拳作别。州牧鬓角凝霜,望着他身后寥寥数骑,欲言又止,终是长叹一声:“此去佰州,路途艰险,那支骑兵神出鬼没,你务必小心。”皇浦云颔首,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金州防务你也要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佰州若破,唇亡齿寒,云不敢辞。”

调转马头,鞭梢一扬,马蹄踏破残雪,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官道尽头。他不敢耽搁,带着三十名亲随星夜兼程,胯下坐骑早已汗水浸透,沿途驿站换马时,连店家都惊叹于这行人的急迫。

皇浦云心中清楚,费州牧在佰州三十多年,这些年是内抚流民,外修城防,已是心力交瘁。如今这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骑兵,来时如黑云压境,去时似惊鸿一瞥,所过之处,良田尽毁,百姓流离。上月收到的密信里,费州牧字迹潦草,只说“粮草将尽,兵士冻馁,骑兵夜袭愈频,恐难支撑”,寥寥数语,已是绝境之音。

行至佰州地界,官道两侧的村落愈发稀疏,断壁残垣间偶有鸦雀惊飞。前日刚下过一场小雪,融化的泥泞里,隐约可见杂乱的马蹄印,绝非寻常商队所有。皇浦云眉头紧锁,催马更快几分。

暮色之下,佰州城楼终于在望。城墙上灯火稀疏,往日该有的巡逻兵士寥寥无几,唯有一面残破的“费”字大旗,在寒风中无力摇曳。皇浦云翻身下马,望着那座死气沉沉的城池,胸中气血翻涌——费州牧,我来了。

城门下的尘土被马蹄扬起三尺高。费州牧拄着枣木拐杖,从塌了半角的城楼里跌跌撞撞跑出来,褪色的官袍下摆扫过满地瓦砾。他眯起老花眼,看清来人甲胄上的苍鹰纹章,突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砖缝。

\"大将军——\"嘶哑的哭喊撕破暮色,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在满是污垢的脖颈上冲出两道白痕。皇浦云翻身下马时,老人已扑过来攥住他的战袍下摆,指甲深深掐进锦缎里:\"你可算来了.